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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與瞿秋白

2017-9-12 09:07| 發布者: admin| 查看: 1692| 評論: 0

摘要: 瞿秋白是一介書生,論文著書,倚馬可待,其文學功底在當年的中國共產黨內是排在前幾位的。在大革命的浪潮中,作為一個理論家、宣傳家,乃至革命教育家,瞿秋白才華橫溢,綽有余裕! 1931年初,瞿秋白的領導崗位被 ...

       瞿秋白是一介書生,論文著書,倚馬可待,其文學功底在當年的中國共產黨內是排在前幾位的。在大革命的浪潮中,作為一個理論家、宣傳家,乃至革命教育家,瞿秋白才華橫溢,綽有余裕。

  1931年初,瞿秋白的領導崗位被解除了,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可以在一直醉心向往的文學園地為黨工作。從此,開始了他在文學活動中黃金般的輝煌時期。

  魯迅比瞿秋白年長18歲,又是新文化運動的核心人物,在文壇的地位比瞿秋白重要得多。然而,正如《序言》中所說:“我一向是相信進化論的,總以為將來必勝于過去,青年必勝于老人! 魯迅把革新的希望寄托于青年,他對蕭紅等青年的溫和,他同青年木刻家們的友誼,讓人印象深刻。

  也是在1931年,魯迅和瞿秋白第一次通信,并逐漸建立起深厚的友誼。此后瞿秋白遇險時,曾數次前往魯迅的住所躲避。1935年6月18日,瞿秋白在福建長汀遇害,魯迅非常憤慨,決定編訂瞿秋白的譯文集以資紀念,于是《海上述林》出版了。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边@是魯迅以清人何瓦琴的聯句,書贈瞿秋白的條幅。本期的“品讀”就講述魯迅與瞿秋白之間真摯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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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同為“左聯”主力

  職位變更后,瞿秋白夫婦每月僅能領到十六七元的生活費,瞿秋白身體有病,但每天仍工作16小時以上。他氣定神閑,情緒內斂,從不在朋友、同志和妻子面前訴說其受到的打擊。見過他的人,對他的安詳、平靜、瀟灑和幽默,都感到意外。

  1931年4月下旬,茅盾到上海大西路兩宜里看望瞿秋白,茅盾當時正寫長篇小說《子夜》,想征求瞿秋白的意見。在和茅盾的交往中,瞿秋白不時問起魯迅。他對魯迅景仰已久,對至今未能與魯迅見面引以為憾。

  5月初,馮雪峰來到茅盾家。瞿秋白看了馮雪峰帶來的《前哨》上刊登的魯迅所寫《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和前驅的血》,高興地說:“寫得好,究竟是魯迅!瘪T雪峰和茅盾考慮到瞿秋白的安全,打算把他安排到北四川路魯迅的寓所,但又覺得不是長久之計。最后由馮雪峰設法,在南市區紫霞路68號謝旦如家,替瞿秋白找到住房。

  在這前后,瞿秋白開始和左聯發生聯系,參與了左聯的領導工作。4月底,在茅盾家避難時,茅盾對瞿說,左聯像政黨,關門主義,不重視作家的創作活動。瞿秋白大致同意這個看法。5月,茅盾任左聯行政書記,瞿秋白邀茅盾去談,提議改進左聯工作,再辦一個文學刊物,以對五四運動以來的新文化運動,以及1928年以來的普羅文學運動進行研究總結。本來,魯迅、馮雪峰和茅盾也早有辦刊物的打算,經過研究,決定將已被查禁的《前哨》從第二期起改名為《文學導報》,專登文藝理論文章,并創辦大型文學刊物《北斗》,由丁玲主編。瞿秋白此后所寫文藝論著,多數發表在《文學導報》和《北斗》上。

  魯迅是左聯的主帥,但是他畢竟不是黨員,是“統戰對象”,所以左聯中的多數黨員對他尊敬有余,服從不足。瞿秋白則不同,他在黨員中的威望和文學藝術上的造詣,使得黨員們人人折服。所以當他參加了左聯的領導工作,并對魯迅充分信賴和支持后,就使得魯迅如虎添翼。魯迅與瞿秋白的親密合作,產生了這樣一種奇特的現象,以上海為中心的左翼文藝運動,在日益嚴重的白色恐怖下,開辟了無產階級革命文學的道路,并且取得了輝煌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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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文會友結為知己

  這一時期,瞿秋白一度從組織上直接領導了中國共產黨文化委員會(即文委,是文總的領導核心)。人們發出這樣的評價:“左翼文聯兩領導,瞿霜魯迅各千秋!

  過去,左聯不允許盟員在資產階級報刊上發表文章,而自己沒有報紙,刊物常被查禁。瞿秋白參加領導左聯后,開始逐步、有計劃地占領這些宣傳陣地。于是,左翼作家發表了許多反對國民黨不抵抗政策的雜文、隨筆、漫畫等。

  法國人辦的百代唱片公司,在上海唱片業中首屈一指。公司業務負責人任光與田漢很熟。田漢要夏衍向瞿秋白請示,可不可以爭取任光幫助,錄制進步歌曲廣泛發行。通過任光,把聶耳、田漢、冼星海、孫師毅等人作曲作詞的進步歌曲,錄制成百代公司唱片。從此,《漁光曲》、《畢業歌》、《義勇軍進行曲》、《大刀進行曲》等唱遍華夏大地。

  回顧左聯的輝煌戰績,誰都不會忘記魯迅和瞿秋白的作用。如果把上世紀30年代初期的左翼文藝家隊伍比作沖鋒陷陣的大軍,那么,這支大軍的統帥就是魯迅,而瞿秋白則是當之無愧的政治委員。

  馮雪峰是紫霞路瞿家的?。瞿秋白見到他時,總是問,魯迅近來好嗎,在寫什么,對左聯工作有什么意見?馮雪峰見到魯迅時,也常談起瞿秋白,轉告瞿秋白對工作的意見。魯迅很看重他的意見。當馮雪峰把瞿秋白對一些譯文的意見轉達給魯迅時,魯迅忙說:“我們抓住他!要他從原文多翻譯作品!以他的俄文和中文確是最適宜的了!

  魯迅也很看重瞿秋白的雜文,說寫的尖銳、明白、曉暢,真有才華!但也指出不足之處。魯迅更看重瞿秋白的文藝理論文章。有幾次,他對馮雪峰說:“皇皇大論!在國內文藝界,能夠寫出這樣論文的,現在還沒有第二個人!”魯迅最初交給瞿秋白譯的書,是蘇聯作家格拉特柯夫的長篇《新土地》,可惜這部書稿后來毀于“一·二八”事變時日軍的炮火。

  1931秋,曹靖華把《鐵流》譯稿寄給魯迅,但未及譯出涅克拉索夫寫的序文。魯迅便托馮雪峰請瞿秋白譯。瞿秋白很快譯出,并將《鐵流》部分譯稿與原著校核。不久,魯迅又拿盧那察爾斯基《被解放的堂·吉訶德》請瞿秋白翻譯。瞿秋白立即動手,譯文從1931年12月起,在《北斗》上連續刊登;1933年10月,又由魯迅交聯華書店出版單行本。魯迅在后記中說“使中國又多一部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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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氏夫婦多次到魯迅住所避難

  1931年11月間,《毀滅》譯本出版。瞿秋白對照俄文原著校讀后。于12月5日寫長信給魯迅,欣喜地說:“我也許和你自己一樣,看著這本《毀滅》,簡直非常的激動:我愛它,像愛自己的兒女一樣!濒斞傅眯藕笫指吲d,于12月28日寫回信,熱情地說:“看見你那關于翻譯的信以后,使我非常高興……我真如你來信所說的那樣,就像親生的兒子一般愛它,并且由它想到兒子的兒子……不過我也和你的意思一樣,以為這只是一點小小的勝利,所以也很希望多人合力的更多介紹!痹谶@兩封信中,瞿秋白和魯迅都以“敬愛的同志”相稱。這在魯迅是極少有的。只是后來,他在《答托洛茨基派的信》中,把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引為同志”。由此可知,兩人友誼之深厚。

  瞿秋白和魯迅的第一次見面,是在1932年夏天。一天早飯后,瞿秋白由馮雪峰陪同,去北川公寓拜訪魯迅,直到晚間才回來。兩人一見如故,談得非常投機。魯迅對這一位稀客,款待之如久別重逢有許多話要說的老朋友,又如毫無隔閡的親人骨肉一樣,真是至親相見,不須拘禮的樣子?傊,有誰看到過從外面攜回幾尾魚兒,忽然放到水池中見了水的洋洋得意之狀嗎?那情形就仿佛相似。他們兩人從日常生活戰爭到文壇情況,都一個接一個地滔滔不絕,生怕時光過去得太快了似的。

  這次會見,使瞿秋白感到振奮。6月間他連續在10日、20日、28日寫信給魯迅,談他對整理中國文學史和翻譯問題的意見。信都寫得很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9月1日上午,魯迅和許廣平偕海嬰冒雨來到紫霞路68號。瞿秋白欣喜地從書桌旁站起來表示歡迎。兩人熱烈地討論文字改革。瞿秋白找出一些字,請許廣平用廣東方言發音。午餐席上,談笑風生,非常親熱。從這以后,兩家來往更為密切。

  楊之華在瞿秋白的鼓勵下,寫了短篇小說《豆腐阿姐》。瞿秋白讓她拿給魯迅看。魯迅收到小說后,當天下午改妥。還將文中錯字,分別改正。后來魯迅編譯蘇聯短篇小說集《一天的工作》,收到作品10篇。其中《岔道夫》和《一天的工作》兩篇,就是楊之華譯、瞿秋白校定的。當良友公司答應出版,書稿剛送出,稿酬還未付時,魯迅便把當天所得版稅,抽出60元給楊之華,以補貼瞿秋白家的生活之用。

  白色恐怖籠罩下的上海,瞿秋白夫婦隨時面臨被捕的危險。魯迅夫婦置生死于度外,盡力掩護他們。1932年11月下旬,聽說有一個叛徒在盯楊之華的梢。瞿秋白轉移到魯迅家中暫避。為了魯迅的安全,在甩掉叛徒之前,楊之華在街上轉了3天3夜,才來魯迅的住所。

  1933年2月上旬,中共上海中央局得到情報,說國民黨特務要在當晚破壞紫霞路一處機關,中央局組織部長黃文容趕來,要瞿秋白夫婦迅速轉移。瞿秋白決定到魯迅家。于是,傍晚時,由黃文容護送,他們再次到魯迅家中避難。

  4

  分別前夜促膝長談

  在1933年2月底,黃文容到魯迅家,把瞿秋白接到中央局內部交通主任高文華家去住。這樣頻繁的流離搬遷,使魯迅寢食不安,總想替他們尋找一處比較安全的住房。3月初,魯迅通過內山完造夫人的幫助,在北四川路施高塔路東穗里12號租到一間亭子間。3月1日、3日,魯迅兩次去看房。4日和5日,瞿秋白夫婦就遷到這里。6日下午,魯迅拿著一盆堇花來到寓所,看望瞿秋白夫婦,祝賀喬遷。小小的亭子間經過一番布置,特別是掛起了魯迅手書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的對聯,竟使滿室生輝。

  4月11日,魯迅全家由北川公寓遷居施高塔路大陸新村9號。兩家在同一條馬路上,相距不足十分鐘的路。魯迅和瞿秋白來往十分方便,幾乎每天都可以見面。

  有了比較安定的生活環境,瞿秋白在短時間內,寫了一批精美的雜文,用魯迅的各種筆名,由許廣平抄過,由魯迅當作自己的文章寄出發表。這些文章是:《王道詩話》 、《伸冤》(原題《苦悶的答復》)、《曲的解放》、《迎頭經》、《出賣靈魂的秘訣》、《最藝術的國家》、《〈子夜〉和國貨年》、《關于女子》、《真假堂·吉訶德》、《內外》、《透底》、《大觀園的人才》(原題《人才易得》)、《兒時》、《中國文與中國人》等。

  其中有幾篇是瞿秋白與魯迅兩人漫談后寫成的。許廣平說:“在他和魯迅見面的時候,就把他想到的腹稿講出來,經過兩人交換意見,有時候會補充或變換內容,然后由他執筆寫出。他下筆很迅速,住在我們家里時,每天午飯后至下午二三時為休息時間,我們為了他的身體健康,都不去打擾他。到時候了,他自己開門出來,往往笑吟吟地帶著犧牲午睡寫的短文一二篇,給魯迅來看。魯迅看后,每每無限驚嘆于他的文情并茂的新作是那么精美絕倫,其思想和藝術上的成就,已經達到了那個歷史時期雜文的高峰,堪與魯迅并駕齊驅,成為領袖群倫的大手筆!

  魯迅是文化革命戰線的主將,敵人攻擊他,朋友誤解他。瞿秋白把正確地評價魯迅看成當時文化革命戰線上一個重大任務。因此,他白天專心研究魯迅著作,夜深人靜時伏在一張小方桌上寫作,花了四夜功夫,寫成了《〈魯迅雜感選集〉序言》。

  這篇長達17000字的《序言》,是中國現代文學批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經典文獻。形形色色的反動文人懼怕魯迅,侮蔑魯迅,貶低魯迅雜文的戰斗意義,說他是一個“雜感家”,有的進步刊物甚至攻擊他是“封建余孽”、“二重反革命”。瞿秋白的《序言》卻對魯迅的雜文作出了極高的評價。他說:“正因為一些蚊子蒼蠅討厭他的雜感,這種文體就證明了自己的戰斗的意義!睂τ隰斞副救,瞿秋白稱譽他:“是封建社會的逆子,是紳士階級的貳臣,而同時也是一些浪漫蒂克的革命家的諍友!是最清醒的現實主義者!

  特別應該指出,瞿秋白的《序言》不只是評價了魯迅雜文和魯迅的價值,而且通過對魯迅的研究,闡明了過去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已經提出但還沒有充分闡明的一個問題,即關于從舊式士大夫家庭出身的知識分子,后來歸附于無產階級、成為共產主義思想家的問題。從而在這一問題上豐富和深化了馬克思主義的文藝思想。

  為了使人們通過魯迅一生的主要著作雜感,正確認識魯迅是怎樣一個人,魯迅的思想是如何發展的。瞿秋白從魯迅一生文學活動和革命活動中概括了如下的結論:魯迅從進化論到階級論,從紳士階級的逆子貳臣進到無產階級和勞動群眾的真正的友人,以至于戰士,他是經歷了辛亥革命以前直到現在四分之一世紀的戰斗,從痛苦的經驗和深刻的觀察中,帶著寶貴的革命傳統,到新的陣營里來的。他終于宣言:“原先是憎惡這熟識的本階級,毫無可惜他的潰滅,后來由于事實的教訓,以為唯有新興的資產階級才有將來”。

  瞿秋白把魯迅及其思想,放在具體的歷史發展過程中加以考察。他既指出魯迅世界觀或思想從進化論進到階級論的發展過程,又指出魯迅從紳士階級的逆子貳臣進到無產階級和勞動群眾的真正友人以至于戰士的革命戰斗的過程。他把兩個過程緊密結合起來,顯示出魯迅不僅是文學家,同時也是思想家和革命家,這個符合實際的緒論,具有足以使人信服的說服力。

  瞿秋白是對魯迅在中國新文化運動中的地位和作用,對魯迅思想的形成、發展和特點,給予科學評價的第一人。他在《序言》中所闡明的觀點,即便是經過了半個世紀,在今天看來也是精彩的。后來的論者,還沒有或者還未能完全逾越這個權威的巔峰。

  由于安全的原因,瞿秋白夫婦于6月初從東照里搬到王家沙鳴玉坊一家花店的樓上,這里是中共江蘇省委機關,馮雪峰也住這里。但7月10日的下午,這里的安全又發生問題,必須即刻轉移。瞿秋白夫婦決定到魯迅家去。他們冒著大雨,坐上黃包車,扯下車篷,安全地到了魯迅寓所,住了一個短時期。

  這以后,楊之華到中共上海中央局組織部做秘書工作,夫婦兩人就搬到機關去住,與高文華一家住在一起。大約9月間,一天深夜,突然傳來警報,要他們馬上離開機關,這時已是凌晨兩點鐘。瞿秋白和楊之華決定還是到魯迅家去。

  這一次在魯迅家只住了幾天,就轉移到另外的機關里。

  轉眼到了1934年1月。瞿秋白奉命離開上海到中共蘇區。臨行前幾天,他有一種無法排遣的渴望,一股不可壓抑的深情,一定要當面向魯迅、茅盾辭行,并與他們長談一次。他是預料到,今后天各一方,難得再有見面的機會。楊之華深深理解他的心情,但為了他的安全,讓他晚上去,在魯迅那里住上一天,第二天晚上回家。

  1月4日晚,瞿秋白來到魯迅家。兩個人三個多月沒有見面,而這一次相見后就將是長久的離別,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但兩個人都希望傾聽對方的談話,從中體味戰友的深情。晚上,魯迅一定要讓瞿秋白睡在自己的床上,他與許廣平睡在地板上。

  楊之華在家中,焦急地等了瞿秋白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晚上他平安歸來,才算一塊石頭落地。瞿秋白為實現這次辭行很高興。他笑容滿面地說:“要見的都見到了,要說的話也說了。大先生和茅盾身體都好,海嬰也沒病!钡谛睦,瞿秋白是有點郁悒的,除了惜別之情,也許是因為不得不離開他喜愛的文藝戰線,不得不離開肝膽相照的摯友。

  1月9日,魯迅收到瞿秋白臨行前寫給他的信。28日,又收到瞿秋白將要到達蘇區時在途中寫來的信。魯迅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魯迅和瞿秋白之間披肝瀝膽、生死與共的友誼,擺脫了世俗的利害,達到了圣潔的境界。它在中國革命史和文學史上,留下了最有光彩與詩情、最有意義的篇章,歷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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